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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做了一场很长的梦。
梦到了程嘉和我表白那天。
学校联谊晚会上。
他红着脸,拿着吉他弹唱了首“安和桥。”
“我知道,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”
歌曲结束后,他跟毛头小子一样。
就连说话都在结巴。
“阿,阿媛,我喜欢你。”
那天,我耳边都是众人的起哄。
还有我热烈大方的:“我答应做你女朋友。”
程嘉爱过我吗?
我想是爱过的。
他爱我的年轻,爱我的青春。
我们最后也像歌词里那样。
有太多的遗憾。
所以,你好,再见。
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很沉。
掀开眼皮的瞬间,是苏溪红得跟兔子的双眼。
麻药药劲还没过去,我浑身轻飘飘的。
“怎么了?”
苏溪复杂的看了门外一眼,怨气很大。
后槽牙磨得嘎嘎响。
“程嘉,带着那个女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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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溪顿了顿。
心疼极了。
“你要是不想见,我马上把他赶走。”
她又补充:“程嘉不知道你怀孕的事,他以为你在医院只是身体不舒服……”
我松了口气,“不见了。”
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小腹。
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。
苏溪了然,转身出去骂得很响亮。
“程嘉你要不要脸,既然离婚了还带着小三过来干什么?
“还有你这个女的,既然做了小三就好好的藏起来,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抢了有妇之夫吗?
“狗男女少在这里碍眼。”
程嘉的自知理亏,不敢和苏溪争执。
“苏溪,这件事是我的错,冯瑶是无辜的。”
好一个无辜。
我感觉到隔壁床大妈投来的怜悯。
冲她笑了笑。
其实我真的不在乎了。
“苏溪,我只是想知道阿媛生什么病了,就算我和她离婚了,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的家人。”
我大概能猜到程嘉此刻的表情。
他或许是真的担心我吧。
苏溪气得跳脚,几乎整个病房的人都听见了。
“滚!你滚得越远阿媛才越开心!”
我不由的好笑。
多亏了苏溪,否则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程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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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,程嘉是被骂走的。
苏溪说,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。
“阿媛,如果你和程嘉说了,他也许就不会离婚了。”
“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。”
我知道。
可一段破碎的婚姻,就算努力坚持。
也是破烂不堪。
我大概这辈子都很难释怀了吧。
在医院的第三天。
和隔壁床的阿姨彻底混熟了。
她心疼我所遇非人,还热情的想把她儿子介绍给我。
“你看我儿子怎么样,长得也算人模狗样的。”
“从小追他的小女孩一大堆,就是没他看得上的。”
“阿姨保证,他要是敢对你不好,我就打断他的狗腿!”
我目光落在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身上。
这几天阿姨的儿子几乎都在医院。
偶尔他会带着午饭,做多了总是会好心的分我一份。
看起来,就是很好的人。
我尴尬的抿了抿唇。
只当阿姨在开玩笑。
“阿姨,我一个人挺好。”
阿姨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她寡言的儿子,气得背过了身。
男人突然回头,黝黑的眸子对上我的视线。
“顾媛,你果然不记得我了。”
他哀怨很大。
我一怔,难道我们认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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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过身的阿姨终于忍不住,又转身过来。
揭露她儿子心底那点小九九。
“我儿子床头柜摆了十几年你的照片,这次住院也是他逼我来的,还特意把我安排在你旁边,我儿子的心思可昭然若揭。”
我心中惊讶更甚,目光再次落在男人身上,仔细打量。
他面容俊朗,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,的确是个吸引人的男人。
只是,我搜遍记忆,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。
“阿姨,您别开玩笑了,我们真的不认识。”
阿姨急了,“怎么可能不认识,十几年前,你和你朋友来山里玩,还迷了路,是我儿子把你们带出来的,当时你还掉进水里,也是我儿子救上来的,你当时还开玩笑说要以身相许呢!他还特意考上了你大学,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谈了四年恋爱。”
以身相许?
这四个字一出,我彻底愣住了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十几年前,我和苏溪的确去山里玩过,也确实迷了路,还遇到了山洪。
我和苏溪走散了,我记得自己被一个男孩救了,只是后来时间仓促,我们急着下山,也没来得及问恩人的名字。
难道,眼前的男人,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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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,我才知道。
当年救我的那个男孩叫——季衍。
这个名字,大学时如雷贯耳。
不为别的,他长得又帅,学习成绩又好,深得同学和老师们的喜欢。
那时我满心满意都是程嘉。
自然就注意不到其他人。
阿姨见有戏,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溜出了病房。
气氛顿时尴尬起来。
还是季衍先打破了这份尴尬:“你别听我妈胡说,她就是喜欢夸大其词。”
我松了口气,还好他没说什么要我报答救恩之恩这种话。
“谢谢你。”
其他的话,我不知如何开口。
和季衍熟悉后,他来病房来的更频繁了。
每到饭点,他的身影就准时准点出现。
每次,借口都很拙劣。
“我给我妈煲的汤多装了点,你也喝点吧。”
苏溪来的次数多了,也发现病房里的气氛不对。
她的追问下,我才交代了实话。
苏溪恍然大悟,“我就觉得他很眼熟,原来他是冲着你去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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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院的这段时间,季衍他妈几乎快把季衍的家底都掏空告诉我了。
从小到大就连他尿裤子的事,皆皆不落。
“阿媛,阿姨知道你的遭遇,那不是你的错,你千万别因为男人放下的错折磨自己。
“你是个好女孩,就算你不接受我家阿衍,阿姨也希望你有更好的未来。”
阿姨出院那天,她支开了季衍。
和我说了一大堆掏心窝的话。
我不傻,谁对我好,我能感觉出来。
阿姨很好,季衍也很好。
是我不好。
没多久我也出院了。
苏溪把我接回了她家里。
她不放心我一个人。
医生说了,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。
这样也挺好的。
离了婚,又有钱。
还没孩子的烦恼。
我和苏溪开玩笑:“我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吧。”
程嘉物质上没有亏待我。
离婚他分了我足足一个亿。
几乎是他所有的存款。
他怕我过得不好。
有时我总觉得人很矛盾。
明明我都放他离开了,他却还要一步三回头。
每天我都能收到程嘉的短信。
【阿媛,你生病了吗?】
【都是我的错,你别气坏自己的身子。】
【你在哪,和苏溪在一起吗?】
【阿媛……】
我好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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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溪看我看的很严。
别说是冷水了,就连床都不让我下。
把我当成了陶瓷娃娃。
而每天,我都能喝到在医院那碗熟悉的补汤。
苏溪以为我不知道。
其实每天我都能发现她偷偷摸摸揣着个保温盒回来。
是季衍吧。
他不说,我假装不知道就好了。
迟早他会放弃的。
对于一个突然出现说暗恋我多年的人。
我也不知要怎么狠心拒绝。
更何况,季衍分寸把握的很好。
明明我知道他总是在,却从没在我面前出现过。
让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。
苏溪似乎也叛变了。
她总是话里话外暗示我。
“阿媛,你迟早该有自己的生活。”
只是不是现在。
我想心里默念。
出了月子,正好是和顾嘉领离婚证的那天。
这次是顾嘉一个人来的。
苏溪陪我一起。
她说我嘴笨,怕我受委屈。
她才不知道,我可厉害了。
顾嘉上前想牵我,被苏溪挡住了。
他踌躇片刻,还是开口:
“阿媛,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?是最近没休息好吗?”
苏溪白了他一眼。
话语里冲满了火药味。
“看见你,脸色能好到哪去?”
程嘉白了脸,不忍和我对视。
“是我对不起阿媛。”
从民政局出来后,红色的结婚证变成了红色的离婚证。
程嘉望着手里的离婚证,惆怅出神。
眼底痛苦和不忍。
“阿媛,瑶瑶她怀孕了。”
我愣在了原地,心脏宛如被刀割一般。
本以为,我不会再为了顾嘉的事难过。
可这一刻,我的心好痛啊。
苏溪看出了我的不对劲,连忙站在我身前。
挡住了狼狈的我。
“程嘉,只希望你以后别后悔。”
最后,程嘉几乎是仓皇离开。
我在苏溪怀里大哭了一场。
把这么多日的委屈宣泄于口。
“为什么,为什么我不幸福,我的孩子也不配得到幸福。
“苏溪,他有孩子了,可明明我们也有的啊!”
那抹难以呼吸的酸涩感,席卷我的全身。
我只觉得自己在一滩死水里,怎么也爬不出去。
后来的好几天,我被噩梦席卷。
耳边尽是手术室的滴滴声,和婴儿无尽的啼哭声。
他好像在怪我。
怪我为什么抛弃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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产后的一个月,我得了抑郁症。
是季衍注意到的。
他发现我的社交平台上总是点赞些负面文案。
他偷偷通知了苏溪,让她带我去医院。
季衍不敢出门,只能偷偷跟在身后。
恰好遇见了程嘉带着冯瑶产检。
冯瑶面容上的甜蜜,刺得我双眼生疼。
为什么。
为什么我的孩子就不能生下来。
我想。
我是真的病了。
透过医院的玻璃,我看到了自己的脸。
惨白蜡黄,瘦得脸颊凹陷了下去。
而冯瑶,被爱包围着,红润幸福。
好强烈的对比。
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。
笑不出来啊。
程嘉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我。
神色一变。
低头和冯瑶说了几句。
朝我走来。
语气紧张:“阿媛,你生病了对不对?”
目光落在我身上时,眼睛唰的红了。
“你怎么突然这么瘦,苏溪,你到底是怎么照顾阿媛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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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溪翻了个白眼。
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。
“程嘉,你觉得你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吗?
“要不是你,阿媛怎么可能——”
“苏溪,医生叫号了。”我扯了扯苏溪的衣袖,冲她摇了摇头。
我不想再和程嘉有什么牵扯。
就这样当个陌生人挺好。
“阿媛——”程嘉还不肯死心。
苏溪瞪了程嘉一眼,满脸的不屑与愤怒,却也只好跟着我进了医生的诊室。
医生询问了我的情况,安排了相应的检查。
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,苏溪紧紧握着我的手,眼中满是心疼。
“阿媛,别怕,有我在呢。”
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心中满是感激。
检查结果出来后,医生说我是产后抑郁症。
好在发现的及时。
只需要进行治疗和心理干预。
医生给我开了很多药,大多都是助眠类的。
本以为,程嘉早就走了。
他却还在门口等着。
也没了冯瑶的身影。
“阿媛,为什么你会看心理医生。”
他站在原地,担忧的望着我。
苏溪实在忍不住了,我还是没拦住她。
“为什么?阿媛怀孕了,本来满心欢喜想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,结果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出轨,她那么相信你,为了替你生个孩子,偷偷喝了多少药,可你又做了什么!”
程嘉神色龟裂,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我小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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咖啡店里。
苏溪先走了,我坐在程嘉对面。
他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阿媛,孩子还在对不对?”
嗓音干涩沙哑。
“为什么你不告诉我,如果你说了,我不会——”
他应该想说,不好同意离婚的吧。
我出声打断:“孩子没了。”
程嘉捂着脸,痛哭出声。
“都怪我,我就是个罪人!阿媛对不起!”
我咬了咬唇,不明白程嘉想做什么。
婚都离了,孩子都没了,他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。
难道我要在他出轨后,还无怨无悔生下他的孩子吗?
让孩子和我一样不幸福。
我做不到。
他声音有一丝颤抖,“我们的孩子,还在对不对?”
他又问了一遍。
明明那时程嘉是有机会知道的。
是他,选择了别人。
可我不理解,为什么他突然又像变了个人一样。
“阿媛,我错了。”
“我真的后悔了,阿媛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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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叹了口气,决定和程嘉说清楚。
“程嘉,那时我问你,如果我怀孕了,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?”
他瞪大了眼睛,终于明白了。
无力的瘫痪在椅子上。
“是我……是我的错!”
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,我挺累的。
“阿媛,你再给我一次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。”
他似乎忘了,在他的家里。
还有个冯瑶在等着他。
“那冯瑶呢?她也怀孕了。
“难道你不要她的孩子了吗?”
程嘉不忍的撇过了头,说出的话却那么残忍。
“我和她只是意外,我能给她一笔钱。”
我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。
渣。
程嘉无意间伤害了两个女人。
离婚后,我幻想过无数次。
程嘉痛哭后悔的样子。
我以为,我会狠狠奚落他。
或者痛骂一顿。
如今才发现,我已然不在乎了。
我声音很轻,仿佛随时都会飘走:“程嘉,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
“阿媛,你非要这么狠心吗?”
我突然笑了出来。
到底是谁狠心?
“程嘉,你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我用尽所有力气说出这句话,起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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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想到,季衍一直在旁边。
“我不是故意偷听的……”一米八九的大高个,在我面前手足无措,“我就是怕他伤害你,才偷偷跟着你的。”
我脚步顿了顿,第一次认真的打量面前的男人。
“我离过婚,还打过孩子,季衍我们不合适。”
大概,我已经失去了爱人和被爱的勇气。
季衍心疼的不行,替我擦去了眼角的泪水。
“顾媛,这不怪你。”
我不想说话,只觉得好累。
程嘉在此刻追了出来,恰好看见了季衍。
他误会了。
“你在对阿媛做什么!”
程嘉红着眼,举起拳头就朝季衍冲过来。
“程嘉!”我大叫。
却来不及阻止。
两人扭打顿时扭打在一起。
落下风的,是程嘉。
季衍拳拳带风,把程嘉打得鼻青脸肿。
“季衍,够了。”
我出声阻拦,季衍才停下了拳头。
“这次就放过你,以后你别再出现在阿媛面前!”
语气冷的吓人。
我没再看地上的男人,转身喊走了季衍。
他开车送我回去,忐忑不安。
“阿媛,是我太冲动了……”
“是程嘉先动的手,和你无关。”
“季衍,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。”
季衍撇过了头,不敢去看我。
低低的应了声。
“好。”
自从和程嘉见了一面后。
没多久冯瑶也找到了我。
她跪下求我,让我放过程嘉。
“姐姐,我知道你不会原谅一个出轨的男人,你的孩子没了,可我的孩子还需要爸爸。
“你能别再纠缠程嘉了吗?”
我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,衣着华丽的女人。
她和我一点都不像。
最起码,我不会因为一个男人,变得如此卑微。
“我的孩子没了,凭什么你觉得我会同情你的孩子没有爸爸?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。
她颤抖着身体,似乎还想说什么。
我打断她:“你走吧,我不会再和程嘉有任何瓜葛。”
她似乎不相信我的话,还想再求我。
我转身走进屋里,关上了门。
门外,是她无助的哭泣声。
我躺在床上,闭上眼睛。
脑海中浮现的,是和程嘉曾经的点点滴滴。
如今,却都已成过往。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我知道,我需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。
不能再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。
苏溪知道后,实在不放心不下我。
她请了假,准备带我去国外散心顺便看病。
“你不能拒绝,乖乖听我安排。”
我乖乖答应。
我只有苏溪了。
苏溪安排的很快,护照办理不过短短一个星期。
我其实很想告诉她,我没那么脆弱。
只是觉得很累。
自从程嘉见过季衍后,他几次三番出现在苏溪家楼下。
抱着希望想再见我一面。
苏溪见他一次,赶他一次。
我觉得奇怪。
明明说爱上别人的是他。
我如他所愿,放了程嘉的自由。
怎么他就不肯放过我呢。
20
出国后,我的心理状况好了很多。
眼界开阔了,心也开阔了。
再加上我积极配合治疗。
很久没梦见程嘉了。
也没了那股心如刀绞的痛感。
我似乎回到了,曾经还没认识程嘉的时候。
我去了高空蹦极,享受失重坠落的快感。
我潜入了深海的怀抱,见识了大海的宽容和多样。
此外,我和苏溪还去了很多国家。
每一天都充满了新鲜和惊喜。
我不再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。
学会了珍惜当下,享受生活的每一刻。
我知道,我已经走出了那段痛苦的过去。
往后的余生,我将是全新的自己。
在国外足足玩了两个月。
直到苏溪的假期余额不多。
我们才意味阑珊的回国。
落地,却见到了个不想再见之人。
他穿着单薄的风衣站在接机口,短短两个月消瘦得不行。
苏溪担忧的看了我一眼,我冲她笑了笑。
程嘉先一步动了,走到我面前。
神色激动,欣喜转身。
“阿媛,你回来了。”
21
他很自然的想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。
被我侧身躲开。
程嘉哀求的看着我,“你不在的这些日子,我真的很想你。
“我和冯瑶已经结束了。
“她的孩子没了,我补偿了她一笔钱,她已经走了。”
我眉眼中带着冷意。
说出口的话更是刻薄。
“你凭什么觉得,我会要一个烂黄瓜?”
程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,一丝不甘,以及深深的懊悔。
看来我出国这段时间,程嘉过的真的很不好。
看着他眼底的乌青,我心中只有无感。
“阿媛,我知道我错了。但请你相信我,我是真心想和你重新开始的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似乎怕我会拒绝他。
我冷冷的看着他,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重新开始?你觉得这可能吗?你曾经对我的伤害,你以为一句道歉,一笔钱就能弥补吗?”我的话语如同冰刀,一刀一刀的刺向他。
他低下头,双手紧握成拳,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“阿媛,我知道我伤害了你,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你。”
我笑了,笑得有些讽刺。
他凭什么觉得,他想弥补我,我就必须得接受?
“程嘉,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?你的承诺,你的誓言,对我来说,一文不值。”
说完,我目光落在他身后的,捧着一束玫瑰花的季衍身上。
又回头看了眼苏溪。
顿时明白。
她是故意的。
知道程嘉会来找我。
所以她喊来了季衍。
苏溪朝我挥了挥手,从另一边离开了。
我无奈叹气。
只能绕过程嘉,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季衍身边。
接过了那束玫瑰。
季衍笑了笑,“怎么样,我出现的及时吧?”
我的笑容里多了几分释然。
“嗯,谢谢你。”
最后,被留下的只有程嘉。
他站在原地,看着我们的背影,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。
“阿媛,我好像彻底把你弄丢了……”